第10章(2 / 2)

他的小公主 一砾沙 2978 字 21小时前

齐悠悠虽然听不太明白,可还是觉得心情莫名转好:单独大概就是唯一、特别的意思吧。

锺岩把厨房整理完,也觉得清醒了不少,转身看到云里雾里却一脸傻笑的小公主,笑了笑说:「你困了吗?不困就跟我来。」

齐悠悠当然不困,她攒足了刨根问底的精神,一路跟着他走进书房,眼看锺岩拉开书桌旁的一个抽屉,从里面取出本棕色外皮包裹的相册。

然后他领着她坐回沙发,一张张替她讲解:「这是12年在可可西里……13年在雅安……14年在尼泊尔……」那是他们每次搜救成功后的合影,从开始只有几个人,到能够排成两列,天地间堆满了断壁残垣,可他们却是在笑,带着能冲破天灾的韧性与力度。

齐悠悠认真盯着那些边缘都翘起淡黄的照片,不知为何鼻子有点发酸。那是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,每个人脸上都是灰扑扑的,衣服大多被磨得破旧不堪,根本难以称得上体面,可那笑容却令她心生向往,令她模糊地想起关於英雄的定义。对於许多人来说,他们就是真正的英雄。

她几乎是敬仰地望着旁边那人:「这就是你做的事吗?」

锺岩低头笑出,因她眼里绽出的光亮感到虚荣感十足,手指无意识地往下翻了页,突然听见旁边的小公主好奇问了句:「咦,这个人是谁?」

他把目光移到刚翻开的那页,脸色顿时变了,随后把相册猛地一合,站起来说:「不早了,该睡觉了。」

齐悠悠怔怔坐在沙发上,手指绕着衣角揉来揉去,却怎么也没法把刚才看到的画面抹去。

某国的蓝天之下,锺岩和一个年轻女孩坐在一条溪边洗脚,镜头在他们同时转头时定格。那女孩和锺岩差不多年纪,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,穿着一身户外速干衣,笑得眼眸弯弯,帅气又随性。

她垂眸盯着自己的细胳膊,第一次觉得白得有些惨淡,还有点……碍眼。一颗心彷佛被灌满柠檬汁,又酸又涩地想着:像那样热爱运动,能与他并肩作战的女孩才和最他相配吧。

她小声哀嚎着倒在沙发上:好气啊,为什么这么想哭,不行不行,她一定是太累了,赶紧去睡觉,睡醒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……

这晚锺岩睡得不太好,辗转从床上爬起时,窗帘缝里刚透进稀疏的晨光。

宿醉的感觉涌上来,令他倒抽口气,按住太阳穴跳下床。看了眼时钟才指向8点,「舟」一般是上午10点营业,那姑娘昨晚累坏了,肯定还没起来。

他随意套上条裤子,裸着上身推开门,准备再去浴室洗个澡,谁知刚走到客厅,就撞见齐悠悠披散着头发,弓着腰,抱着脚,不知做什么做的十分投入。

他冷不丁被吓到,然后又有些好奇,走近问:「你在干嘛?」

齐悠悠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起这么早,先是愣住,然后迷茫地抬头,随后瞪大了眼喊:「你!你干嘛不穿衣服!」

锺岩这才想起自己还上半身还裸着呢,连忙冲进卧室套了件T恤出来,然后惊奇地发现齐悠悠已经把头发整理好,双腿并拢坐得笔直。他好笑地坐到她旁边问:「你这么早起来,到底在干嘛!」

齐悠悠知道瞒不住,身体干脆松懈下来,再度捡起旁边掉落的指甲油说:「我在做指甲啊。」

「你做……脚趾甲?」

「嗯,周生说西点师不能留指甲,我只有做脚趾甲过过瘾了。」

锺岩实在难以理解她的逻辑:「可你也不能穿露脚趾的鞋子啊。」

「可是我自己知道漂亮就行了啊。」齐悠悠眨着眼,振振有词的模样,然后她炫耀般举起好几只指甲油说:「我在淘宝上买的,昨天才到货的,好不好看?我以前都是去外面做的,现在想起来实在太亏了。」

锺岩忍不住失笑,又有点想摸她的头了,然后他突然生出个念头,把指甲油从她手心里抽出问:「这个怎么涂,你教教我。」

齐悠悠还没领会过来,就被他轻轻握住了足弓,小脸瞬间红透,慌张地想把脚收回来。

可锺岩却冲她无所谓地笑了笑,然后扭开瓶盖在她指甲上轻轻刷着,他的脸越贴越近,口里的热气几乎扑到脚踝上,齐悠悠觉得呼吸都快停了,颤着声说:「喂,不用涂了,可……可以了……」

锺岩认真把一个指甲刷满,抬起头,邀功似地笑着说:「怎么样,我做的还不错吧。」

齐悠悠胡乱瞥了眼,赶紧把脚收回来,低着头含糊地说:「嗯……可以了……我要准备上班了!」

一直熬到出门,齐悠悠还觉得脚趾都在发热。上午9点,日头已经毒辣,她正准备照常撑开自己那把小阳伞,突然想到昨晚照片里那个女孩……

其实晒黑一点,好像也没关系吧。

她蹙着眉一咬牙,把阳伞收回包里,刚往外迈了两步,就灰溜溜地退回来,连忙把紫色的阳伞撑在头上,愤愤想着:算了算了,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,她打死也不要晒太阳!